泰國一直是不少中國政治流亡者的首選中轉地。滯留當地的異議人士都表示,他們的經濟陷入困境,生存空間縮小,也不再獲安排前往第三國。灰心詛喪之下,有人甚至考慮過回國。
2016年,廣東維權人士王喜利在汕頭市被裁定“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”罪成,刑滿獲釋後的第二年,他逃到泰國,向聯合國難民署申請政治庇護。
早前王喜利的妻子和兒子曾到泰國探望他,回國後馬上被沒收護照。他相信,家人所遭受的對待,與他過去1年多一再在推特和臉書發表反共文章有關。
今年是王喜利在泰國度過的第二個春節,每當想起兒子在除夕的電話交談,王喜利就控制不了情緒。
王喜利:“我的孩子受我連累,失去了出入國境的自由,導致他從90多分的學習成績,直接掉到30分左右。將近春節一兩個月吧,一直不跟我聯繫。等到大年三十我發信息給他,孩子才跟我拜年。他跟我說,’老爸,我們父子什麼時候能週末出來玩?’我想到這些我就沒辦法說。”
近年聯合國的政策有所改變,所有取得聯合國難民資格的中國流亡者,不能再領取救濟金,也不能向聯合國報銷醫療和生育費用。王喜利與不少滯留的中國維權人士,經濟都陷入了困境。
王喜利:“2018年下半年開始,泰國當局開始抓外來難民和非法勞工。我自己最近找工作也非常困難,我一直跟親戚朋友借(錢)。”
他承認,在最困難的時候曾有回國的衝動。
王喜利:“有時候我就想,在這裡這麼困難,真有想偷偷回去,但我也考慮,回去的話風險特別大,後果不堪設想,對於提倡使用武裝暴力推翻他們的異議人士,絕對不會手下留情。 ”
中國公安越境騷擾外逃政治難民
河南維權人士邢鑑在19歲那年來到泰國,轉眼已經踏入第四年。他說,作為政治難民,最大心願是獲得第三國收容,但是隨著時間流逝,他感到希望越來越渺茫,與此同時,他感到人身安全受到威脅,就連對外通訊也受到大陸當局監控。
邢鑑:“在除夕夜,我收到特別的禮物。我有個朋友給我打電話,他說,我之前碰觸了一個維權的群組。警方找到他了,叫他別接觸我,又把微信聊天記錄全部調出來了,說我是危險分子,叫我的朋友遠離我。”
加上近年接連有中國異議人士被遣返大陸,在邢鑑心目中,泰國早已不是難民的天堂。
邢鑑:“我當時(當年)出來的時候就想,我出來了,我自由了,就可以幫我的家人與其他人去發聲,但是四年來,我感到這種聲音太微弱了,仍然有很多人遭受到打壓。中共的滲透勢力也是挺強的。”
他說,越來越感到自己渺小,面對未來,除了耐心等待,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。
文章來源:RFA